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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荣浩在搞什么乌梅子酱

来源:原创/投稿/转载 发布时间:2023-05-12

  经典的和弦,直白的歌词……第一次听这首歌的人,大概都会觉得有种熟悉感,让人说不清是李荣浩的特有风格,还是梦回台湾小清新的“周氏情歌”。

  因为它精准迎合了“小镇青年、初中毕业的文艺骨干、想谈恋爱但是谈不着恋爱的打工者”的胃口,而这三类人群又恰好是短视频平台的主要用户。

  在华语乐坛“药丸”的路上,短视频传播向来是那个最关键的“反派”,《乌梅子酱》再次印证了这点——短视频平台上被广泛传唱的歌是那么火,但又那么俗。

  短视频神曲的出现,不仅塑造着当下的音乐潮流,甚至改变了歌曲的生产、宣发机制,有人在其中获利,也有人失意。

  如果丁太升说的小镇青年等人是《乌梅子酱》能火起来的“人和”,那么情人节的特殊节点,以及各类短视频对用这首歌当BGM的孜孜不倦,构成了《乌梅子酱》的“天时”与“地利”。

  2021年,腾讯音乐娱乐集团(TME)评出的年度热歌榜,榜单上的十首热门歌曲均先在抖音火爆。

  她从2017年起进入音乐行业,如今是一名音乐厂牌的运营者,旗下新歌几乎所有推广渠道都来自抖音。

  2018年起,以《学猫叫》和衍生的手势舞为起点,短视频歌曲逐渐占据音乐市场——《学猫叫》获得了Billboard Radio China的年度十大华语金曲奖,2019年度热曲《野狼disco》以男星陈伟霆和张艺兴的演绎,登上了2020年春晚舞台。

  上海剧星传媒的业内人士金鑫认为,这种力量是底层逻辑的改变——抖音去中心化的机制与QQ音乐等流媒体已然不同。

  “90后”歌手林依的抖音粉丝只有不到500人,但他的一首单曲,被短视频用户使用了100多万次。最热门的几个视频,点赞量均已上百万,一度在抖音热门歌单的前列。

  林依并非专业歌手,唱歌是从初中开始的爱好。2018年起,他在酷狗等音乐平台发歌,很大部分都是翻唱。

  2020年,他刚与现有音乐厂牌签约,第一首单曲便在抖音收获了意外的火爆。他回忆,刚收到歌曲小样时,只觉得曲风“很甜”,但“没有特别的喜欢”。

  但这首歌符合他当三年网络歌手经历总结出的流量密码:用户“要么喜欢很甜的歌,要么就极致伤感,都在感情里受过伤的”。

  林依的第一首歌刚在酷狗、抖音等平台上线时,不温不火,但发布一个月左右后,因为几个爆款视频,歌受到广泛关注。抖音的热度迅速辐射到各音乐平台,“我没想到能那么火”。

  他现在的解释是,在抖音,代表更大众、普世的情绪容易传播,而酷狗等流媒体平台则适合小众、垂类的音乐。所以“在抖音火的歌,在其他平台一定会火,但在别地火的歌放到抖音不一定适合”。

  丁太升评价《乌梅子酱》:“一进入到副歌,一股浓郁的中国乡土风掺杂着当下短视频的火爆元素扑面而来,你躲都躲不开。”

  这句话有背后的意思,即《乌梅子酱》在创造前就奔着短视频的火爆元素而去,是一首“有预谋”的流行歌曲。

  李荣浩的创作是出自真心还是投机,身在乐坛中央,即便他本人或许都说不清。但能确定的是,在有数据和流量的监测下,音乐作品的商业性是可预期的,甚至,歌曲主题和情绪都可以计算出来,捕捉社会热点成为创作主流。

  北京云猫文化有限公司的CEO宋孟君曾在受访时透露,如今团队能从开放平台的数据中分析出限定时间内,不同地域、不同性别、不同年龄的人,各自在听何种风格的音乐。一首歌曲的用户画像在数据面前变得清晰,公司从而根据公众需求进行创作。

  既然有数据做支撑,这类“科技感”十足的歌曲就离不开一种固定的套路,也就是丁太升所说的“短视频火爆元素”。

  音乐博主范筒总结,现在的热歌通常为“小制作大流行”,套用人耳最舒服、最没有意外的框架。据他统计,2019至2021年,26首抖音热门歌曲,有令人震惊的相似度——26首歌只采用了3种和声进行。“越套路化听起来越顺,更容易在十几秒视频脱颖而出。”

  唱作人、北京晨时雨公司龚钊CEO有一个最直接的感受,一首歌的制作成本在业内已经“低成负数”。她制作的原创歌曲,讲究使用好的乐器,买最贵的设备,弹出最好的音色,但这些短视频听众都不需要。

  一位太合音乐人士曾在受访时表示,大多数抖音神曲创作门槛较低,将简单的和弦、直白的歌词、重复的旋律多加组合,“最快4个小时就可以做出一首歌”。

  龚钊告诉盐财经,她还在按照过去的收费制作一首歌,开价几万元,但后来才意识到,这个价格远高市场价,“很多词、曲、编加起来才收费两三千”。

  “一位金曲奖评委告诉我,现在的公司不会单个和制作人谈一首歌的收费,而是一百首歌给两百万,打包价。很多人就会心动了。”

  张茵是林依的音乐制作人,她介绍,推广歌曲之前团队会做小测试,看这首歌的受欢迎度、平台的转化率。“比如,我们会铺用这歌做BGM的视频到抖音,在点赞量高的视频看有没有评论对歌感兴趣,同时看它在QQ音乐、酷狗平台上的转化。根据这些考虑接下来要不要继续推。”

  她把玩法列为短视频歌曲传播的最重要因素, “(入手点)可能是歌词或者旋律,又或是音频设计”。

  龚钊解释,在音乐市场,小公司没有太多的选择权,“势头是都在抖音推广,那么作为公司肯定也要使劲投,分这杯羹”。

  去年2月,字节跳动推出“汽水音乐”与音乐人服务平台“炙热星河”,前者被意图打造成垂直音乐版的“小抖音”,而后者承担歌曲宣发推广、代理发行等服务,一定程度上能帮助音乐人解决“资源不足”的困境。

  在音乐行业的变革中,短视频平台不想仅仅成为其他音乐流媒体平台的导流器,而想将流量紧紧攥在自己手中。

  但另一方面,短视频上的神曲带来的伤害又是显而易见的。它催生的是一套异化的音乐生产机制,以及异化了的音乐人。

  在功利的驱使下,音乐公司只知创作神曲,而不愿培养歌手。龚钊观察到,更多公司愿意将投资放在版权上,而非歌手本身,因为“版权比人好控制”。

  她举了一个例子,歌曲制作成本降低以后,更容易被批量制作。一批歌曲制作以后,“公司会按照一整个盘子来制作,比如一次性投放100首进市场,只要有一首歌中了,(火了),公司就能回本”。

  这和过去唱片公司培养歌手是一个思路,一位头部歌手可以养活整家公司。但现在,人的重要性被大大降低。

  “音乐先声”的创始人范志辉在受访时表示,即使一首歌能在平台内部大范围传播,走红时间也很难超过两个月。“现在的歌曲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发酵,马上就被替换和更新了。”

  短视频歌曲盛行后,龚钊认为,持久度如今成了衡量歌曲很重要的指标。“如果有一个歌曲啪地在全网刷屏,但是过了一个月、三个月呢,还会被人记住吗?再出一个东西能不能到这个程度?”

  “人(指歌手)太早地到一个高度后,但是能力实际上没有完全匹配,说白了是靠流量堆积的时候,这完全是对个体心态的一种折磨。”她评价。

  近年来,互联网用户大部分的上网时间花费在网络视频平台上,所以即便是大V歌手,仍需保持一定的更新频率(图源: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第50次《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》)

  “艺术创作这件事,永远不可能持续产出。它就是一个你全部产出去之后,你这人空了,所以你就要去吸收,再去产出,你又空了。有这么一个阶段,但是,互联网没这个时间。”龚钊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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